水笙

【YOI授權翻譯】【維勇】照顧人的基本原理1-3

太棒了

BG!!! on ice:

名稱:The Fundamentals of Caring


作者:braveten


譯者:灰色貝蒂


授權:見1-1


前篇:1-11-2


譯註:文裡有(Google翻譯的)日文和俄文,因為原文沒翻譯我就不翻了,絕對不是因為懶。








一小時後勇利再度清醒。維克托低頭對他微笑,但馬上又把視線黏回電視,他知道如果他玩遊戲有片刻不專心,尤里奧是不會對他留情的。勇利在下方打呵欠,扭動身體,而維克托在遊戲中死了,尤里奧發出勝利的歡呼。




維克托伸手觸摸勇利的頭髮,用手指輕撫柔軟的髮絲,他認為這很值得。勇利低哼,緊靠著他,將一隻手環住維克托的身軀。維克托想知道人有沒有可能因為愛意而死。




「我去日本那次之後,你們的關係肯定變了。」尤里奧告訴他,維克托發現他是用俄語說的──很快的俄語。




勇利在下方眨眼,轉頭看向尤里奧。「你說什麼?」




「怎麼變了?」維克托用俄語回答,安慰地托住勇利的臉頰,成功地使他安靜下來,令他蹭著他的碰觸。維克托感覺暖意傳遍身體,他低頭看著他,有一部份的他永遠不想離開俄羅斯,想要一直和勇利待在他的公寓裡。




「變得更加微妙,」尤里奧告訴他。「就好像是你幫自己找了另一隻貴賓犬。」




維克托在沙發上挪動,勇利被這動作擠壓到,輕笑了起來。「這個嘛,他生病了,」




「那是俄語嗎?」在他大腿上的青年問道。




「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,」尤里奧無視勇利,評論道。「我在俄羅斯分站賽的時候也有注意到。更不用提Instagram了。你有什麼想告訴我的嗎?」




維克托突然了解到他的意思。「噢,我們不是……我們還沒……不,勇利和我不是那種關係。」




「我聽到我的名字了,」勇利指出,維克托知道他會說一點點俄語,不過他們說得太快了,勇利也迷糊到難以理解除了自己名字以外的內容。「你們在談論我嗎?」




「你餓了嗎?」維克托用英語問道,改變話題。「或渴了?」




「不,」勇利回答,他將維克托摟得更緊,將臉埋在──噢。維克托僵在原地,一口氣卡在喉嚨。勇利把臉埋在他的下腹,但他的臉頰現正偎在他身體某個非常危險的部位。勇利似乎沒發現到這個問題,因為他嘆了一口氣,他的氣息溫熱地拂過維克托的胸膛,而這只讓情況變得更糟。「你好舒服。」




「舒服?」維克托緩緩地重複道。




尤里奧竊笑。「懂我的意思了吧?」




「當然不,」維克托用俄語回答,拂開勇利眼前的頭髮。然後他轉換回英語。「你需要什麼東西嗎?感覺好一點了嗎?」




「頭還是痛。不過沒那麼痛了。但現在很熱。」




維克托同時將兩件毯子從勇利身上剝除,勇利滿足地嘆息,他的嘴唇隔著襯衫無害地在維克托的肚臍前移動。維克托思考著這情況的危險性,用盡全力保持這情況所應該保持的狀態:毫無邪念。畢竟他生病了。




沒有一絲一毫的邪念。




(有鑑於勇利的頭現在所在的位置,這幾乎不可能辦到。)




(而尤里奧似乎知道這點。)




維克托需要儘快擺脫這種情況。「勇利?」




「嗯?」




他發出哼聲所造成的震動太難以應付。維克托猛吸了一口氣。在這局面下,過不了多久他將無法控制自己,而他知道如果勇利碰到了什麼硬硬的東西後說了些胡話,事情會沒完沒了。「我扶你去我床上好嗎?你可以在那邊睡覺。」




「走不動,」勇利抱怨道。




尤里奧笑了。「噢──這可有趣了。」




維克托考慮著選項。然後,他用手臂撈起勇利──一隻手臂支撐他的肩膀,另一隻手臂在他的膝下,並輕鬆地抬起他。勇利一開始看起來很訝異,但當他們開始走動時,他將手環住維克托的脖子,輕柔地抱著他。




維克托思考著永遠不要放下他、永恆地保持這個姿勢的利與弊。




「很棒的肌肉,維克托。你有健身嗎?」尤里奧評論道,維克托翻了個白眼,將勇利抱到他的房間。「能抱起那體重可不簡單。」




幸運地,最後一部份他是用俄語說的。




維克托一陣憤怒。




「尤里奧說什麼?」勇利問道,透過黑色的睫毛對他眨著眼,他的眼睛疲憊,眼下有明顯的線。「我希望你們兩個不要用俄語說話。我跟不上。」




「對不起,我不會再麼做了,」維克托向他保證,在他的頭髮上印了一個吻。勇利昏昏欲睡地對他微笑。




「這就像我一直在說日語一樣,」勇利喋喋不休道,維克托相當肯定他不知道他仍在大聲說著話。「你不可能理解我在說什麼。あんたは僕にとって、今まで見た中で一番奇麗な人だ。」




「那是什麼意思?」




勇利只開始笑。




維克托皺起眉頭,把他放在床上。「在被子上還下?」




「あなたの下に。」




「英語?」




「下面。」




他拉下被子,幫助勇利鑽入裡頭。勇利終於找到舒服的姿勢後微笑了起來,用某種維克托認為應該是違法的表情凝視著維克托,因為那表情壓迫他的肺、令他的胃翻轉,他的一切是如此荒謬地迷人。「維克托?」




「嗯?」




「謝謝你照顧我。」




維克托感覺心臟在胸腔中猛跳,他伸手碰觸勇利,手指拂過他的顴骨。勇利閉上眼睛,回應他的碰觸,他的下顎放鬆了下來。「這理所當然。」




「你會留下來嗎?」




維克托猶豫了一下,想起尤里奧還在隔壁的房間,他咬住嘴唇。「呃……」




「拜託?」




當維克托看見勇利噘起下唇,想要說服他時,他知道他毫無勝算了。「好吧,先給我一分鐘。」




他走進客廳,尤里奧對他揚起一邊眉毛。尤里奧已重新玩起遊戲,現在正猛踹著維克多靜止不動、毫無抵禦力的角色。「讓我猜,你要在他睡覺時照顧他?免得他打噴嚏或什麼的?」




「尤里奧……」




「維克托,你被控制了,」




維克托摩娑著後頸,靠向牆壁。「那是什麼意思?」




「意思是如果勇利要求你只穿著椰子胸罩和草裙為他跳舞的話,你會照做。」




「那是壞事嗎?」




尤里奧只翻了個白眼,轉身繼續玩遊戲。維克托不確定他是因為維克托為勇利跳草裙舞的事實而惱火,還是因為他不完全了解『被控制』的意思。或許兩者皆是。「看情況。」




「什麼情況?」




男孩聳聳肩。「不知道,就是看情況。不過你去吧。我不會阻止你。」然後他咧嘴笑了。「我不會讓你忘掉這蠢事的。」他發出恐怖的聲音,不精確地模仿勇利。「噢,維克托,可以作我的教練嗎?噢,維克托,可以在我生病時陪我睡覺嗎?可以餵我豬排丼,撫摸我的頭髮嗎?唸床邊故事給我聽?」




維克托皺眉,將重心移到後腳跟。「那聽起來一點也不像他。」




「很有趣,對我來說很像。」




「再見,尤里奧。」




「那不是我的名字!」







「你回來了,」勇利再度看到那雙藍眼睛後微笑道,馬上向維克托伸出手,他不在身邊的話勇利怎麼睡呢?而他不睡的話怎麼好起來?這是基本邏輯。他需要維克托。




然後維克托在他身邊躺下,他馬上抱住維克托,緊貼著他,世界變得如此美妙,他的存在給了他立即的溫暖,是多少條毯子都無可比擬的。「你很驚訝嗎?」維克托問道,勇利不了解他的意思。




「對什麼驚訝?」




維克托只是笑了笑。勇利沒聽懂笑話,但他也笑了起來。




「沒事。」




勇利的手移向維克托的頭髮,手指拂過他的髮絲,這感覺綿長而可愛,維克托嘆息著陷入床,閉上眼睛。「你的頭髮很軟,」勇利靠在他的肩上說道。




維克托微笑。「是嗎?」




「你的肌膚也是,」勇利嚴肅地告訴他。「你好漂亮,維克托。我所見過最漂亮的人。非常にきれい。」




他楞了一下,低頭凝視著勇利的頭頂。「我是你所見過最漂亮的人?」




「嗯,」勇利附和道。「我愛你。」




噢。




噢。




維克托舔舔嘴唇。勇利顯然正神智不清,不曉得自己在說什麼。這些話語顯然不具任何意義。維克托試著不帶感情地看待他的話,單純地享受迷迷糊糊的勇利,不把他的言詞放在心上。




「你愛我嗎,維克托?」




他在床上挪動,猜想勇利隔天是否會記得一絲一毫。「愛。」




(何不誠實回答?)




勇利咧嘴笑了,隔著襯衫親吻他的胸口,這動作完全不具邪念,然而卻讓一股顫慄不自覺地穿過維克托的脊椎。「勇利,你真的應該要睡了。」




「睡不著,」勇利抱怨道。




「為什麼?」




「不想睡。」




「……為什麼不想睡?」




他將手悄悄伸進維克托的襯衫作為回應,他的手指在他的腹部展開。勇利的指尖在他溫暖地肌膚上像冰似的,他縮了一下,令勇利失控地咯咯笑。他在床上挪移,不確定他是該靠近勇利,還是遠離他。




(他知道他想要做什麼,但他不確定他應該做什麼。)




(他移靠近他。)




「因為你在這裡,」勇利答道,像那是理所當然似的,像維克托才是那個有著亂七八糟想法的人。「你在這裡我為什麼要睡?」




「因為你需要好起來。」




「噢。」




當勇利移開他襯衫下的手,將手縮回胸前,並輕嘆一口氣,慢慢閉上雙眼時,維克托後悔這麼說了。「晚安,勇利。」




「我告訴你我沒有要睡了。」




勇利又打了一呵欠,維克托對他無意義的可愛反抗微笑。過了幾分鐘後,他的呼吸變得平緩,他的嘴唇張開。維克托把勇利抱在胸前,從口袋掏出手機,準備取消隔日的班機。







當勇利清醒時,他旁邊有一個明顯的、維克托形狀的空處。他呻吟,用手根按壓他的眼瞼,他的頭隱隱作痛。為什麼他的頭會痛成這樣?他是撞到頭還是怎麼了嗎?「維克托?」他叫喚,環顧四周。




他在哪裡?




床單是淺藍色的,像冰的顏色,勇利想,牆壁空無一物且無趣。房間角落有一張看起來像是沒用過的書桌,唯一有個性的東西是衣櫃,櫃門半開,露出裡頭一架子的衣服。物品似乎被塞到滿出來。




勇利坐起身,然後馬上就後悔了。噁心感在胃裡翻攪,他呻吟,前傾身體,把手放在膝蓋上。難過得要命。他用顫抖的腳站起身──餓,對,他餓了──然後靠在衣櫃上。




他還很熱。他需要把他的長袖圓領衫脫掉。不然他會熱死。所以他脫掉長袖圓領衫,翻找衣櫃,找到一件簡單的白色短袖圓領衫,並在他死於疲憊或過熱之前套上它。




然後他笨拙地轉動門把。門打不開。他的手似乎老是從金屬滑落。這是什麼惡作劇嗎?巫術?不──門大概鎖住了。一定是鎖住了。這裡有鑰匙嗎?哪裡有鑰匙?




如果有人是故意把他鎖在這裡的話呢?誰會這麼做?他敲敲木頭,等待回應。




門開了。奇蹟。「門沒鎖,」一個聲音告訴他。




非維克托站在他面前。




對了,他叫什麼名字?這個非維克托?不──那不是真的名字對吧?他用力瞇起眼,眼前金髮的身影十分模糊。「你是誰?」




非維克托揚起一邊眉毛。「你不知道我是誰?」




「尤里奧!」他突然理解了,微笑著靠向門口尋求支撐。「你在……是什麼……」




他皺起眉頭,忘記自己想說什麼。現在發生什麼事了?他是從哪裡拿到這件圓領衫的?或許他還在睡覺。那可以解釋很多事情。但是他為什麼會夢到尤里奧?他通常都夢到維克托。




「維克托出門去幫你買瑪芬了。一些讓你感覺好點的東西。我們已經有冰淇淋了,所以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,真的。不過你的確看起來更糟了。」




『維克托』和『出門』。勇利只能勉強處理這兩個詞。「不在這裡?」




尤里奧一副很憐憫他的樣子。那表情很陌生。「不在這裡,」




「好吧,」勇利回應,他穿過門,經過尤里奧旁邊,環顧四周。「你在這兒做什麼?」




「我幫你買藥,記得嗎?」




勇利想起來了,但他以為他之前在作夢。在夢中,尤里奧在這兒,維克托也在,他睡在維克托的大腿上,然後某人把他抱到床上,在他身邊睡去。那人是尤里奧嗎?不──尤里奧不會和他一起睡的。但願。那會很怪。




「你有和我一起睡嗎?」勇利問道,打著呵欠在沙發上坐下,凝視空白的電視螢幕,他想知道為什麼它沒有播放任何節目,因為他想要它播節目,然而什麼事都沒發生。它不應該被開啟嗎?




「什麼?」




勇利再次瞇眼看著非維克托。等等。尤里奧。不是非維克托。「昨天晚上?」




「現在是下午三點。」




勇利僅僅呻吟,把臉埋入沙發。「星期幾?」




「星期一。」




勇利花了一些時間才了解到這資訊對他一點幫助都沒有。甚至讓他更混亂了。「我們在俄羅斯?」




「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和你說話。完全白費心思。」




尤里奧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,用一種古怪的表情凝視著他,像某人在研究什麼似的。勇利只對他微笑,希望他也能對他微笑,但他沒有。他仍帶著有點憐憫的表情。他為什麼要憐憫他?完全沒道理。




「順便說一下,和你一起睡的人是維克托。」




「維克托·尼基福羅夫?」勇利驚訝地問。因為他曾這麼夢過,那不可能真的發生。再說,維克托·尼基福羅夫是……




非維克托笑了,勇利不知道他為什麼笑。「不,另一個維克托,」他說,他現在正在微笑。他的神色沒那麼憐憫了。取代的是被逗樂的表情。他被什麼逗樂了?另一個維克托?另一個維克托很好笑嗎?




「噢,另一個維克托,」勇利複述道,試著想起他認識的其他維克托。他想不出來,但尤里奧仍微笑著,所以他認為他一定說的是實話。「好吧。」




「你想喝茶或什麼的嗎?或吃冰淇淋?」尤里奧提議,他現在正低頭看他的指甲。勇利想知道他的指甲有什麼有趣的。他伸長脖子,但是在這個位置他看不清楚。




冰淇淋,他想。冰淇淋會很……「什麼口味的冰淇淋?」




「巧克力花生醬。我最喜歡的口味。」




「我想要一些,」勇利確認道。




尤里奧站起身離開。一分鐘後,他拿著碗和湯匙回來。「給你。」




他對尤里奧咧嘴笑,但那個英文詞是什麼?「謝謝,」他想起來了,抓過碗,坐直身軀準備吃冰淇淋。他馬上挖了一口,巧克力和花生醬的味道混在一起真是妙不可言。他想知道這是否是天堂的味道。想知道這是否是世界上最棒的東西。想知道為什麼地球上的每個人不隨時吃花生醬巧克力冰淇淋。




尤里奧對他微笑。他之前見過這個表情。一個怪異的微笑。那表情不適合他的臉。「好吃嗎?」他問。




「很好吃,」勇利回答。




「所以,告訴我你和維克托的關係,」尤里奧問道,他的微笑擴大了,他的嗓音聽起來不像尤里奧正常的聲音,而且他為什麼拿著手機?手機正指著他。




「我和維克托?」勇利皺著眉複述。「維克托·尼基福羅夫還是另一個維克托?」




尤里奧忽然皺起眉頭。「誰是另一個維克托?還有別的維克托嗎?」




他這一生從來沒有那麼困惑過。「什麼?」




金髮男孩擺擺手,不理會這話題。「尼基福羅夫。」




「我愛他,」勇利簡單地回答,他閉上眼睛,想起他的夢,想起維克托摟著他的手臂、他古龍水的味道。那感覺如此真實,他又挖了一大湯匙的巧克力花生醬冰淇淋,他將冰淇淋放入嘴裡,含著冰冷的金屬湯匙。嚐起來像天堂。




尤里奧看起來很訝異。「你……?」




「愛他,」勇利幫他結束句子,情不自禁地微笑。他老是在想起維克托的時候微笑,真的。(尼基福羅夫,不是神秘的另一個維克托,他仍想不起來的那個。)「我用他的名字為我的狗命名。」




「你的?」




「小維,」他高興地告訴他。「然後我的房間曾貼滿他的海報。每道牆。而且我完全是因為他才開始滑冰的。」




尤里奧大吃一驚,他的嘴呈現一個小小的O形。出於某種理由,他依然拿著他的手機,不過他的手臂鬆弛了一些。他張口結舌了一會兒,搖著頭。「你……你用維克托的名字為你的狗命名?而且你的房間貼滿他的海報?」




「嗯,」勇利同意道,想起什麼。「維克托才華洋溢、又親切、又美好。」




金髮男孩吞了一口口水,突然放下手機,將它塞入牛仔褲口袋。「好,呃……他很快就回來了。」




勇利已吃完冰淇淋,所以他把碗放在桌上,靠向沙發,抱著枕頭,試著把臉上的頭髮撥開。他臉上只有一小綹髮絲,但不知為何他沒辦法撥開他,讓他煩躁得要命。




然後房間的另一頭傳出聲音,勇利嚇了一跳,睜大眼睛看著尤里奧。「有人在這嗎?」




「大概是維克托。」




「如果是殺人犯呢?」




「我不覺得殺人犯會有維克托公寓的鑰匙。」




「這是維克托的公寓?」




尤里奧沒有回答,只是翻著白眼。「一開始看你這樣還挺有趣的,但現在開始變得很煩人。」




勇利皺眉,瞇起眼想看清楚他。「看我哪樣?」




「沒事。」




然後,維克托突然出現了。(尼基福羅夫。不是另一個維克托。)他低頭對著勇利微笑,勇利抬首對他露齒而笑,朝他伸出手臂。維克托緊緊抱住他,他無法停止微笑,他所有的疼痛都被忘記了,因為他緊抱著他。「嗨,」他恍惚地打招呼,對他微笑。




「Я думаю, что он хуже,」尤里奧告訴他。維克托皺眉,看起來很擔心。但是他為什麼要擔心?




「你在說什麼?」勇利拉著維克托的袖子問,因為維克托在這兒已經三十秒了,卻仍然站著,而勇利躺著,這不合理。如果他們在一起的話,為什麼他們姿勢不同呢?那似乎很沒效率。




維克托用俄語回應。那是一堆混亂的音節,他無法理解。勇利聽到他的名字,他閉上眼睛,想要爭辯,但沒有精力。為什麼維克托不直接在他旁邊躺下來?維克托,可愛的維克托。




然後尤里奧拿出他的手機,再次說起英語。「順便說一下,我待會有東西要給你看。」




「你做了什麼?」維克托揉著太陽穴問道,仍然很擔心。他的太陽穴看起來很軟。勇利想要吻他的太陽穴,他再度拉扯維克托的袖子,他為什麼不呢?




「我們剛談了一下,」尤里奧說,邪惡地咧嘴笑。




有一會兒,維克托輪流看著勇利和尤里奧,然後他望向廚房工作檯。「我給你買了瑪芬,勇利。你想要吃嗎?」




瑪芬。藍莓、藍莓,拜託是藍莓。「什麼口味?」




「藍莓。」




維克托·尼基福羅夫是他的英雄、他的偶像、他的一切。「要。」




他很快地吃光了瑪芬。




然後維克托把藥遞給他──這次是液體,真怪──他吞了下去。藥很難喝,他噴出了一點,用手肘遮掩咳嗽,皺起鼻子。不過維克托碰觸他的肩膀,而且他發現他們倆一起坐在沙發上,所以他做了他之前想要做的事。




他傾身,吻了維克托的太陽穴。維克托的臉頰紅了起來,尤里奧笑了,勇利無法理解他們的反應,輪流看著兩人。




他們用俄語說了更多的話。維克托防衛地摟著勇利,將他攬近他身側。勇利沒有抱怨,只是輪流望著他們,想知道他們在說什麼。他好幾次聽到他的名字。維克托聽起來很惱火。尤里奧聽起來更惱火,不過他一直都是那樣,所以勇利不確定他是否真的在生氣。




「不要再那樣說話了,」勇利抱怨道。「英語。英──語。」




「抱歉,」維克托道歉,在他的髮際線上印了一個吻。他困倦地向他微笑,把頭放在維克托肩上,向後靠向沙發。「對了,我把班機移到星期五了。我猜到時候你會好點了吧?」




「會,」勇利同意道。「今天星期幾?」




「星期一,」尤里奧再次提醒他──噢,他已經問過了,對吧?




「我想你,」勇利告訴維克托。




「他醒來多久了?」維克托問道,他明顯是對著尤里奧說話,而不是勇利,他覺得有點不高興。為什麼維克托向尤里奧問關於勇利的問題?毫無道理。




「沒久到要想你,」尤里奧竊笑道。




勇利離開維克托的肩膀,忽然一雙藍眼睛凝視著他,它們是什麼時候跑到那兒的?「尤里奧給我冰淇淋。」




維克托看向咖啡桌,檢視空碗。「他給你了,是嗎?他人真好。」




「閉。嘴。」




「所以我們會在中國再待一星期?」勇利問道,考慮下星期繼續做這些事:依偎著維克托、在夢裡睡在他身旁、擁抱他、好好聊天,還有和尤里奧一起吃冰淇淋。他微笑。




維克托臉上出現和尤里奧一樣憐憫的表情,但有點不同。有其他的情緒混和在裡頭。彷彿既開心又擔心似的。這表情很令人費解。勇利瞇起眼睛試著弄明白,然而這嘗試毫無意義。「我們在俄羅斯。」




「噢,那正是我的意思。」




「對,還有四天。如果你好得差不多了,我們會在星期五早上離開。」




「我喜歡這裡,」勇利告訴他,並擺弄著襯衫下襬,想知道自己何時買了這件襯衫。




「你從哪裡拿到這件襯衫的?」維克托問,勇利猜想他是否能看透他的心思。考慮到他是維克托·尼基福羅夫,他認為那完全有可能。維克托大概有各式各樣的超能力。或許那是他擁有那種天生髮色的原因。




「我不知道。」




維克托皺眉,將懷裡的勇利轉過去背向他──勇利從容地依順他,並因為維克托的手指不小心輕搔他的肋骨而笑了起來──然後檢視後頭的標籤。「這是我的襯衫。」




勇利笑得更開心了,因為他穿著維克托的襯衫的想法太荒謬了。「你的襯衫?」然後,他想起他是從衣櫃拿出這件襯衫的。他打了個噴嚏。「噢,這你的襯衫。你要我還給你嗎?」




維克托重新擁抱他,堅定地親吻他的頭髮,他的嘴唇在他的髮絲間逗留,他的手在他身側,令他戰慄。他聞起來很香,有著古龍水、洗髮精、藍莓瑪芬和各種美好事物的味道,而勇利無法完全相信自己正被維克托·尼基福羅夫擁抱著。




(他想知道他是做了什麼好事。絞盡腦汁地想理解自己做了什麼,以便再試一次,使維克托能在未來盡可能地不時擁抱他。)




(或許是因為噴嚏?他應該要更常打噴嚏嗎?)







沒過多久,勇利再度睡去。維克托知道勇利十分重視睡眠,正如同重視滑冰一般,但他仍然不確定他一生中有見過誰睡得那麼多的。




尤里奧拿出手機。「我一定要給你看這個。」




維克托縮了一下。「你給他錄影?」




尤里奧只是聳了聳肩。「那很有趣。」




維克托翻了個白眼,但還是驚恐地看了影片。「尤里奧,他會很難堪的。」




「我能上傳嗎?」他問道,這並不代表尤里奧在徵求去做這種事的許可,維克托在心裡微笑,知道尤里奧很關心勇利,不會不經同意就上傳影片。尤里奧對勇利越來越有感情了──維克托看得出來。




「不行,」維克托說。「刪掉它。」




「刪掉它?!」




維克托想了一下。他的手指在腿上敲擊。「好吧,傳給我,然後刪掉他。」




「所以可以勒索勇利,我勒索他就不行?」




「我不會勒索他,」維克托解釋道,眉毛朝髮際線揚起。




「噢,是喔。你只是想無限循環地聽他說你很美好而已,」尤里奧指出。「那有點自我中心吧?」




他身旁的勇利在沙發上翻身,一隻手臂落下沙發,碰到了下方的地毯。他的臉擠壓著靠墊,薄薄的白色圓領衫縮了上去,露出他的肚子,那一小段肌膚正緩緩地逼瘋維克托。看著勇利在他的公寓裡穿著他的衣服,那所引起的情緒無法形容。一種家庭生活的感覺令他感到溫暖。




他的手機在口袋裡震動。他掏出手機,盯著訊息──一段影片──然後抬頭瞥視尤里奧,後者已穿過房間。「不客氣,」尤里奧不情願地說。「不過我不會從手機裡刪掉它,只是要讓你知道。未來可能會很有用。」







勇利一清醒馬上起床衝去廁所,找到最近的馬桶嘔吐了起來。他翻著白眼,抓著馬桶座的邊緣,胸口起伏,心臟在胸腔裡猛跳。汗水在他的額前,他的頭髮被汗水黏住,而他從來沒有感覺這麼噁心過。




「勇利!」




突然一隻手出現在他背上,安慰地揉著他的背。勇利呻吟,沖下嘔吐物,然後後退靠著最近的牆,他渾身發熱,腦袋抽痛。「喔……」




是維克托,他明白了。維克托在這裡,一臉擔心。他為什麼擔心?「你沒事吧?」




他仍感到噁心。「那個藍莓瑪芬傷到我了,」勇利解釋,靠向浴缸,把頭放在瓷料上。那觸感很冰涼,他偎近它,將手放在它的表面。




維克托嘆了一口氣,抱起他,讓他遠離冰冷的瓷器。不過勇利不介意,他摟住維克托的肩膀,他聞起來像古龍水,熟悉、美好的古龍水,這很完美。「維克托?」




「什麼事?我帶你回床上。」




「我愛你。」




「我知道。」




他們離開浴室時,他想起了一件事。「刷牙,」勇利抱怨道,閉上眼睛。




「噢,好吧。」




維克托放他下來,他用發白的指關節抓住水槽,試著平衡。在他刷完牙後,維克托將手放在他的腰背部,引導他回房間。「全身痛,」勇利抱怨道,因為維克托一定能讓疼痛消失。維克托能辦到任何事情




「我無法辦到所有事情,」維克托輕笑。「但如果我能讓疼痛消失的話,我會這麼做的。」




噢,他大聲說出那句話了?




勇利停了下來,格外嚴肅地凝視維克托的雙眼。他想要──不,他需要──維克托相信他。「你辦到任何事,維克托。」




維克托訝異地眨眼。「謝謝你對我那麼有信心。」




「任何事。你贏了那麼多面金牌,還有你的後內點冰四周跳簡直是……哇哦。」




勇利停頓了一下,試圖找回平衡,因為世界突然轉個不停。維克托穩住他。(他當然會這麼做。)




「過來,」維克托走向床說道。




勇利努力鑽入被窩,當他躺好時,維克托再度和他躺在一起,好像他之前作的夢一樣。維克托和他一起睡覺。當然不是那種意思,不過他也不介意那麼做。事實上,他之前想那麼做過很多次了。




「那麼做?」維克托重複道,看起來很驚訝、慌亂。




勇利無法辨認什麼是在腦海裡,什麼被大聲說出來了。「你懂的,那麼做,」他強調。「性那方面。但不是那樣的。」




「那不是,」維克托同意道,他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點失望,還是勇利比他所想像的還要累?




「我們只是朋友,」勇利解釋道,因為維克托一定沒聽懂。「我很樂意有朋友以上的關係,但是你是維克托,所以我們只是朋友。」




維克托一直在揉著他的背的手停了下來。「你的意思是?」




「這個嘛,你是維克托。」




「所以?」




「所以我們不能在一起。」




維克托移動了一下,突然沒那麼緊抱著他了,勇利很疑惑,自私地靠近他。「勇利,你說的完全沒有道理。」




勇利皺起眉頭。他做錯了什麼事嗎?為什麼維克托不抱他了?他摩娑著手臂,試圖取代那溫暖。「我說的非常有道理。」




「英語?」




哦。哎呀。「我說的非常有道理。」他用英語重複說一遍。




「你說因為我是維克托,所以我們不能在一起是什麼意思?」維克托問道,聽他用第三人稱稱呼自己有點奇怪。嗯,那是第一人稱,因為他用「我是」。但是他又說了自己的名字。那是第三人稱。真讓人搞不清楚。




維克托、維克托、維克托。




這是個美麗的名字。從他的口中說出來聽起來很怪。勇利這名字從維克托的口中說出來也聽起來很怪。不過他喜歡。是一種好的怪。




「勇利?」維克托問道,喚回他的注意力。




「聽起來很怪,」勇利咕噥,然後他露齒而笑,伸手觸摸維克托的臉頰,撥開他眼前的一綹髮絲。




維克托皺眉。「什麼?」




勇利沒有回答,被他的頭髮吸引。它是銀色的,很柔軟,還有那髮色是天生的嗎?他從來沒問過。當他正要問時,維克托抬起手,握住他的手腕,將他們的手指交纏。他們現在牽著手。「我們牽著手。」




「沒錯,」維克托微笑著附和。「這可以吧?」




「我們應該更常牽手,」勇利抱怨。「感覺好像我們從未這麼做過,」




「好吧。但現在你能和我談談嗎,勇利?」




勇利眨眨眼。他試圖破譯維克托的話語,但那沒有意義。他身旁的俄羅斯人說的話毫無意義。零。無。不存在。「我們已經在談了。」




維克托只是再次微笑。怎麼了?他錯過什麼笑話嗎?




「我想要你解釋你為什麼說我們不能有朋友以上的關係。」




「這個嘛,」勇利開口,「我的意思是比……比什麼的。那個詞是什麼?」




「比喻意義上地,」




「比喻意義上地,」他緩緩地唸出這個詞,「我們可以不只是朋友。你懂的。」他瞥了眼他們連接在一起的手,嚥了一口口水。「伴侶。但是你是維克托,你贏了大概五十億面金牌,而我有一半的機會仍然無法跳好後內四周跳。而且你很迷人──非常迷人──所以我們兩個不可能的。」




維克托看起來很驚訝。




勇利對他微笑。「但是沒關係!」他強調,想重新看見維克托的笑容。「真的沒關係。我喜歡這樣。」為了證明他的論點,他用他的頭輕推維克托的下巴,在他露出的鎖骨上印了一個吻。維克托一陣戰慄。他為什麼要戰慄?他很冷嗎?




「你是說你不覺得你很有魅力?」維克托問,他的嗓音很低沉,不像之前那樣可愛、令人感到安慰,是很嚴肅的聲音。幾乎是生氣的。沒有生氣。但幾乎是。或許還有心煩?




勇利噘起嘴唇,思考著。他習慣性地認為自己很不吸引人,但最近他比較有自信了。大概多虧了維克托。他生命中很多美好的事情都要歸功於維克托。「我不知道。沒像你那麼有魅力。」




這點他很確定。)




 「噢,勇利。」




「嗯?」




「你大錯錯。」




「關於什麼?」




「你的魅力。」




「我的什麼力?」




維克托碰觸他的頭髮。那感覺很舒服。不知道什麼原因,那讓他想起向日葵。在咖啡色小花盆中的向日葵,在窗台邊排成一列。柔和的日落。他聽到哼唱聲後才明白聲音是他發出來的。好怪。




「魅力,」維克托緩緩地重複道,拉長每個音節。「關於這點你是錯的。」




「是嗎?」




「你很迷人。」




勇利眨眼。這些詞句從維克托的嘴裡說出來似乎無法好好組合在一起。似乎不合適。「我剛在你的浴室裡吐了。」




「依然迷人,」維克托向他保證,他的手指離開勇利的頭髮,拂過他的下顎,那碰觸又輕又柔。勇利靠近他,想要有更多的接觸,維克托輕笑了起來。




「你覺得我很吸引人?」勇利睜大眼睛問。維克托的話語一定不是他想的意思。畢竟,他最近曲解了很多事情。或許這只是一堆錯誤中的其中一例。




「吸引人還不夠形容你,」維克托喃喃道,他的手指依然在勇利臉上,勇利閉上眼睛。




當他拿開手,勇利的臉跟了上去,他靠向維克托。「別停止這麼做,」他懇求。




「好,我不會。」




維克托再次碰觸他,這次一隻手在勇利的頭髮裡,一隻手在他的臉頰上。勇利不曉得要將注意力集中在哪裡,所以他只是抓著維克托的襯衫布料,喃喃唸著不連貫的音節,閉上雙眼。「我愛你,」他告訴他,因為那是事實。




「我也愛你,勇利,」維克托回應,他親吻他的頭,勇利想知道如果這是他所能得到的,他的下半生就這麼一直生病下去值不值得。




─TBC─




終於(痛哭)。


第二章大概要等一陣子,不想分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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